Piano Sonata No. 6 in F major, Op. 10 No. 2
以第10号作品编号的三首奏鸣曲,是贝多芬献给布劳尼伯爵夫人的。从贝多芬到维也纳的第一天开始,布劳尼伯爵就是他最重要的赞助人之一。
这部F大调奏鸣曲,是贝多芬第10号作品三首曲子里中间的那一首, 也是贝多芬第一部没有慢速乐章的奏鸣曲,这种形式之前已经存在,海顿的奏鸣曲经常也只有两个乐章。在此之前,贝多芬基本还是遵从三乐章结构——即快速演奏的第一、三乐章,和中间的慢速乐章,或是交响乐式的四乐章“大奏鸣曲”。在他日后的交响乐作品中,也有一些并没有使用“行板”“柔板”这些速度。
在贝多芬的所有奏鸣曲中,F大调第六钢琴奏鸣曲是 他第一首灵活安排乐曲结构的典型例子——这在贝多芬此后的作品中也经常见到。
此外,正如谱面上所见一般,对于钢琴演奏家来说这部作品也极为棘手:最后的音常常会弹错。
E大调第九钢琴奏鸣曲,作品14之1
Piano Sonata No. 9 in E major, Op. 14 No. 1
关于这部E大调第九钢琴奏鸣曲(Op. 14 No. 1),我一直有自己的理解——虽然与约阿希姆·凯撒(Joachim Kaiser)的观点正好相反,与许多别的乐评家一样,他认为这部作品是抒情诗意的。
我常会自问, 究竟什么才是这部奏鸣曲开始部分的诗意性?跳动的八分音符催生出翻涌的热情。除非贝多芬用右手弹奏这个分解八度和弦,才会有所不同。一如在贝多芬自己所改写的弦乐四重奏中,同样可以听到这种不断重复的八分音符(对于弦乐演奏者来讲,高半音的F大调会更加舒适),它充满活力,完全与沉静无关。演奏这个乐章时, 强烈的激情与不断重现的主题被十六分音符削弱,从低音区抛向高音——这不适用于任何的抒情诗。
D大调第十五钢琴奏鸣曲“田园”,作品28
Piano Sonata No. 15 in D major “Pastoral”, Op. 28
这同样是一部在曲目单上所呈现的“别名”已根深蒂固的作品。
这部D大调奏鸣曲的开始部分常让我联想到莫扎特著名的g小调第四十交响曲(KV 550),无他,只是因为一种类似的旋律或和弦的使用而带来此种感受。
而在贝多芬这部作品中,我们首先听到的是大字组D——同时, 辉煌的“如歌的”(Cantabile)表情则通过右手“塑造”,在这部奏鸣曲的开头,这并不是一个很“自信”的核心主题, 并且这使用了一个所谓错误的调式。相似的效果见于第一交响曲中(即第21号作品),当第一个音奏响时就给人带来了极为震撼的感受:这部交响曲的开头并非C大调和弦,而是使用了不协和音(Dissonanz)引向了一个“错误的”调式,即下属调F大调。
弗朗兹·赫吉《在创作《田园交响曲》的贝多芬》(1839)
在这部奏鸣曲中, 贝多芬采用了相同的方法,但处理得十分细腻而谨慎:从和声角度来说,这个过程是相同的。分析者可称:这部奏鸣曲的根音首先被“误解”成了属音(Dominante),但这是多么大的效果差别啊!在贝多芬的第一交响曲中,他用这种方式向我们呈现了不协和音,在这里反叛精神成为了主导。 这部作品让听众的世界中照进母爱般的温柔,在乐曲奏响之前,一切已经存在,一如莫扎特的交响曲。
若人们尝试将这一切用文字表达出来,看上去似乎是相悖的。 在这些旋律中还有别的不协和音在做主导。由于贝多芬对那抒情性A大调主题的热爱,因此他将其也运用于这部奏鸣曲之中,虽然这已经过去,虽然这音乐已经朝着新的方向前行,但它热烈地再次回首,又一次地运用了这段旋律。这是大千世界千万次的一瞥,我们可以听到贝多芬对温暖、对爱、对安定永恒的渴望。在大多数情况下,我们感受不到那著名的、对命运发出英雄之声的“巨人”贝多芬,这是一种完全被曲解了的感受。
当D大调奏鸣曲开始根音被弹奏出来后,对此十分喜爱并被深深吸引的除了抒情诗人,还有风趣的幽默家。而幽暗的d小调行板部分——再次以类似的“低音提琴拨奏”的方式开始,并逐渐走向在主调上的优雅的、舞蹈般的中段,一个灵巧雀跃的形象。一年后在第二交响曲中,他再次少量地使用了这个形象——这部同样是D大调的交响曲,与此行成鲜明对比的是同一时期的“海利根施塔特遗嘱”,这同样是关于贝多芬生平最大的谜团之一, 人们不能,至少不能一直认为,作品一定是创作者生活的投映。
*节选自鲁道夫·布赫宾德《我的贝多芬——与大师相伴的生活》( 马莉娜译,三联书店/2021),有删减
*鲁道夫·布赫宾德照 @ Marco Borggreve
鲁道夫·布赫宾德钢琴独奏会
Rudolf Buchbinder Piano Recital
演出时间:2025年4月24日 (四)19:30
地点:上海东方艺术中心·音乐厅
票价:VIP880/680/480/280/180元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